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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德、保利春拍先后落幕了，成绩没有预期好，但肯定超过了去年，算回暖，或者差强人意。大致的情况不妨以保利“小万柳堂巨迹扇画夜场”拍卖为由头，前后左右的一参详，兴许不大习惯走近拍卖会的高端艺术品投资、收藏爱好者，也能做出个比对，对今春艺术品市场的走势捋出个头绪。

“小万柳堂”是廉泉(1868-1932)、吴芝瑛(1868-1933)夫妇的斋堂号，源自廉南湖先祖元右丞相廉希宪在大都广渠门的别墅“万柳堂”。为表示对祖先的敬仰，其在京师及寄居日本时的斋号均称“小万柳堂”，专门的建筑则在上海曹家渡和杭州西湖畔各有一处，尤以西湖苏堤处为著称。上世纪20年代晚因经济上出了问题，其宅转让，即后来西湖边“四大名庄”之一的“蒋庄”，如今国学大家马一浮先生纪念馆就在庄内。

廉泉的夫人吴芝瑛乃晚晴至民国间女杰、诗人，也是著名的女书法家，与“鉴湖女侠秋瑾”有结拜之交、助资留学之谊、殓葬及墓碑书表之义，其间感人事迹颇多，前贤与当代人的著述亦极富。

现在的买家远比本世纪初成熟，拍卖会上“打枪”的事虽然依旧会经常发生，但各自心中都有数儿，无关结果却很添堵。结果，拍卖当日的夜场从蓝瑛《林泉偶坐图》起拍，至张瑞图《坡公五言草书》，72件“小万柳堂红金扇面”全部落槌，总成交价9087万元。

对于这样的一个成交记录，传媒叫好声不绝，或曰这次“扇面拍卖见证了从配角转变为主角的过程”，或曰“助推扇面行情”，尤其那幅唐寅的扇画更被封为了“扇王”。但到底怎么看呢?我们不妨将出现在拍卖市场上的类似场景略加梳理，对同一个名家的近似作品进行类比和解读后再做判断，恐怕会更真实些，也比较的令人信服。

实话说，这种阵容的一堂明清扇面，水平极高肯定毋庸置疑，别说国内省市级博物馆，即便北京几个国家级的大博物馆，除故宫之外，别的皆难比肩。最近在国家博物馆恰好搞了个馆藏的扇面精品展，有心人尽可以全面比较一下，以笔者看，至少在名头儿、传承等方面上，差距无法以道里计。而类似的拍卖专场近年来只有一场，即荣宝2011年秋拍的“吴门雅集”，共有王宠一帧，吴宽两帧，祝允明一帧，余则全部为“吴门四家”作品：沈周两件，文征明六件，唐寅八件，仇英四件，共24件，成交价1.48736亿元。

唐寅早年曾高中应天府试第一名，故自称“金陵解元”，他人逢称“唐解元”。后来他在京城会试时大约流年不顺，恰逢有人泄题，其担心考不好了遭人讥笑，遂亦买题预做准备。不料舞弊案被揭发，朝廷震怒，于是被黜科场，从此功名无望，只得放弃经学，专攻诗书画，并终以风流才子驰名江南。多年来更因港台及内地影视剧的渲染，唐伯虎之才名即令当今里坊间人亦耳熟能详，但其书画真迹流散民间者毕竟并不多，致使二级市场的拍卖成交价一向不菲。如1989年纽约佳士得“中国重要古画拍卖”第一号拍品即其《山静日长图册》(12开)，成交价高达66万美元。殊不知那时美元的调剂价是在1:7.5左右，黑市价都超过了1：10的高位，而那时内地先富起来的人通常仅仅被称为“万元户”。

拍卖前，笔者与易苏昊先生闲聊时曾提及：“这72张‘红金扇面’的名头儿相当整齐，稍微上下一伸展就够个专题博物馆的水平，一般省馆都比不了，真应该找人一枪打喽!”易总却长叹道：“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干得最后悔的一件事儿……”

保利“小万柳堂巨迹”拍卖在掌声中落幕，拍卖师戴上了白手套，赵旭虽不致特别兴奋，心情却应该还好。笔者并非保利一家的拥趸，因此，也祝贺嘉德春拍暨20周年庆典的成功!预祝荣宝尚勇那里再接再厉，再整出个什么雅集的火一把!匡时的老董当然也集中精力地加把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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