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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巨画派"消失"的传人——江参
2013-03-04
编辑 : 佚名
作者 : 未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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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参是董巨画派最后一位传人。但从南宋初至晚明前,他的名字几乎从画史中消失。宋元时期有关他的文献史料极少,而明清书画著录中,则大多是一些真假难辨作品的题咏文字而已,...

江参是董巨画派最后一位传人。但从南宋初至晚明前,他的名字几乎从画史中“消失”。宋元时期有关他的文献史料极少,而明清书画著录中,则大多是一些真假难辨作品的题咏文字而已,所以关于他的籍贯、生卒年、生平等一直困扰着绘画史学界。最早记录江参生平文字的是南宋邓椿《画继》,说他字贯道,江南人,长于山水。形貌清癯,平生嗜香茶。与文学家叶梦得、尚书张澄(字如莹)等士大夫名人交游。张澄在任临安知府时向宋高宗赵构推荐江参,江参遂即到临安等待召见。当第二天将召见时,江参突然患病亡故。其大致的生平即是如此。元人汤垕《画鉴》中,将江参列入“宋南渡,士人多有善画者”中,说明他是北宋末至南宋初的一个著名士人画家。江参的友人张纲也曾说他的画“几与隋珠赵璧争价”。

江参的《林峦积翠图》是董巨(董元、巨然)画派中争议较少的作品之一,但此图上的“江南江参”署款,以及“江参”和“贯道”二印却是后人伪添。这就是典型的“画真款伪”,也可能是绘画史上极少有的一件款印皆伪而被公认为真迹的名作。此图为江参存世作品中的“上上真迹”(徐邦达语),可与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江氏《千里江山图》卷并称“双璧”。纳尔逊艺术博物馆1953年从著名古董商人卢芹斋处购得。

《林峦积翠图》卷,绢本淡设色,尺寸为30.64×295.91厘米。这是一幅描绘江南一带夏日林木苍郁景致的平远山水图,湖天之景,幽远旷荡。千里湖山,尽收于尺幅之间。全卷有近、远、中三种构图,起首近岸林木葱郁,村舍三四间隐约群树间。群树均为直杆法,浓淡苔点缀染树叶,树顶上多升展出鹿角状的枯枝。林间坡石以小披麻皴与干湿点苔勾染。远景中的沙渚遥岑,以“米家山水”法淡墨渲染,若隐若现。画面中间一段群峰连绵起伏,树影摇曳,屋舍掩映。中段与后段山石峰峦全部用巨然小披麻皴,再以浓淡苔点渲染层次。全图结构看似不经意而随心布置,其实构图谨严,细节精湛。观赏者的视角随远、近、中三景变化而上下游移,引人入胜,似乎是看一卷流动之画。全图笔墨几乎无一粗率之笔,堪称是宋人传承巨然山水的一件杰作。也诚如江参友人张纲在跋其山水图时所言:“胸中丘壑,发之毫素,居然有万里势。闲窗永日,鸣琴对之,便觉众山皆响。”但此图极可能是一件残卷,图卷的首尾和下部似经过裁割。或许图卷上原有署款因而缺失。

方闻在《心印:中国书画风格与结构分析研究》一书中说:“江参的山水画体现了12世纪初巨然风格的气氛处理,像大约作于1100年的董元的《潇湘图》、江参的《林峦积翠图》,将点厾与墨染溶为一片茫茫的视像画面,以重叠的山形在一个统一空间当中连续排开。虽然明清的文献一致把江参看作是巨然的弟子,在江参生活的年代,他的画风却被认为来自李成郭熙董源。”江参存世画作仅有二三件,此图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《千里江山图》卷笔墨颇为一致。以我的拙眼浅见:“此图如能到北宋末或南宋初,必是江参真迹。弥足珍贵。”

董巨画派,以及江参的山水画,看似描绘的是自然山水真景,但绝非是自然实景的重复再现,而是有高度的艺术性提炼与再造。它所要展现的是山水之神韵,山水之灵气,山水之博大。亦与儒家所追求的含蓄浑厚的精神内涵遥相呼应。他们多用笔缓意长、平淡雅逸的大小披麻皴,浓淡相间的墨色点苔,以求力避自然山水中的峭拔峻险、争雄斗奇之形。在看似平淡无奇的笔墨造型中,却蕴涵着天地浩然之气。画面中的平峦远坡,群树孤木,犹如人之躯干与血脉,生机充沛,神气超迈,涵养得道,隐含着一种淡淡的而又不易觉察的儒道气息。

关于江参的生卒年,翁同文和黄君实两人考证:出生于北宋元祐五年(1090年)左右,卒于南宋绍兴八年(1138年),终年约五十岁左右。傅伯星考证江参约出生于北宋元丰三年(1080年),卒于南宋绍兴十六年(1146年),终年六十六岁。因为根据史料可知,张澄第二次出任临安知府的时间为绍兴十四年至绍兴十六年九月,即1144年至1146年,而江参正是死于临安府的府治中。但对其的生年则是推测,并无史料依据支持。江参突然病逝的原因,或是与当时杭州城中的瘟疫流行有关。所以邓椿在《画继》中叹息道:“明日引见。是夕殂。信有命也。”

为什么宋高宗在与金朝停战议和之后,会召见被士大夫阶层所推崇的画家江参?此可能是高宗想重建御画院,以复兴大宋的“文德之盛”。当时李唐等人亦被高宗招回“复职画院”,但当时的士大夫主流群体对李唐为代表的北方画风格格不入,认为他们过于迎合帝王意旨趣尚,李唐也因此自叹“早知不入时人眼,多买胭脂画牡丹”。在当时的江南文人士大夫眼中,江参的画名要远高于李唐。北宋末至南宋初诗人吴则礼有诗句云:“即今海内丹青妙,只有南徐江贯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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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巨画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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