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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白石的手札情思观展笔记(4)
2014-03-10
编辑 : 秩名
作者 :  东方早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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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孟丽堂《芙蓉鸭雀图》,墨线较弱,尚不果断,鸟与树画得一般,下面的游鸭却多飞白,憨态可掬,已有拙味。画作原无题记,齐白石居京后补记有白石...

临孟丽堂《芙蓉鸭雀图》,墨线较弱,尚不果断,鸟与树画得一般,下面的游鸭却多飞白,憨态可掬,已有拙味。画作原无题记,齐白石居京后补记有“白石老人三十岁以后偶临孟丽堂先生本,癸亥四月补记时居京华”,孟丽堂在画史名气一般,其影响主要在广东一带,然而白石对之却有会心处,曾多次临摹孟丽堂之画,他说:“得观筠庵所藏孟丽堂画册,笔墨怪诞却不外理,可谓画中高品。当时海上名家之作与此翁之作并看,任阜长、张子祥等皆愧死,比卖笑倚门儿不若矣。”这也可见出白石翁取法的不拘成见与任性由己,白石的功力也在于,很多他师法的二三流画家,他都能从中翻出最一流的意思来,这也不得不归于其情思之深与天分之高了。

现场展出的两幅墨梅,对比看,其实很有意思。

一《墨梅》图大概是五六十岁时所作,画幅的主体几乎都是树干,先以淡墨绘,后以浓墨钩皴,墨色自然秀润,笔法或草或行,夹以篆意,翻滚上升,状如盘龙,仅枝端翻腾出三两枝,然而古劲与凌寒之意却俱足。

另一《梅花》图之前读过,见之即喜,主枝苍劲老辣,以飞白画出,极有篆意,嫩枝袅袅,穿插自然,梅花稍繁,然而又密中有疏,似用冬心法,老干下有款署云:“尹和伯先生曾为潜广弟画梅,清润秀逸。余不欲雷同,乃以苍劲为之。今年丁巳年九月十六日适潜弟三十七初度,即此为寿,时同客京华法源寺。兄齐璜。”此画可珍视处还在于有陈师曾的题跋:

齐翁嗜画与诗同,信笔谁知造化功。

别有酸寒殊可味,不因蟠屈始为工。

心逃尘境如方外,里裹清香在客中。

酒后尝为尽情语,何须趋步尹和翁。

查丁巳年为1917年,正是齐白石避乡乱迁居于北京法源寺以卖画及篆刻为生时,彼时陈师曾于琉璃厂见齐白石篆印,即称赏不已,专门到法源寺寻访晤谈,成就一段艺林佳话。而此画或是陈师曾与齐白石初次相遇的那一段时间题跋。白石画题中的尹和伯与齐白石是同乡,擅摹古,尤工画梅,学宋代杨无咎风格,齐白石不欲雷同,“变法”之意已初显,而与陈师曾的相遇更坚定了他此后“变法”的决心。老人回忆中则有:“那时学的是八大山人冷逸的一路,不为北京人所喜爱,除了陈师曾以外,懂得我画的人,简直是绝无仅有。”

事实上,在其后几年齐白石所作的《花果画册》题记也记有这一段渊源:“余画梅学杨补之,由尹伯和处借双钩本也。友人师曾以为工真劳人,劝其改变。”

一边的《枯荷图》仅署“白石老人”,荷茎以草书飞白出之,灵气飞动,读之心移;荷花嫩而淡,花茎以淡石绿写成,两笔,焦墨点蕊,觉清气逼人。

《松鹰图》则极有潇洒之风,树干老劲,松针用笔尤其爽落自在,一种生命的鲜活之气喷薄而出,令人想起东坡论文之句“吾文发如万斛泉源,不择地而出,地平川滔滔汩汩”。

山水画《桃源图》也是第一次见,画中并无一人,桃花烂漫,春意盎然,是七八十岁左右时作,老人题诗云:“平生未到桃源地,意想清溪流水长。窃恐居人破心胆,挥毫不画打鱼郎。”诗解画意,不无诙谐,与单纯描绘《桃花源记》的画作高下立见。而这样的空无一人与倪云林的空无一人对比看,却并不幽寒,一种生气与人间味扑面而来,这或许也是白石从底层民间得到滋养之故。

《牡丹图》系95岁时作,以洋红绘就,花色艳而纯,上有玉兰,神机一片。

展出的且有齐白石所书的“借山馆”匾,署“齐大”,“光绪甲辰秋仲”,即1904年,当年是其“五出五归”中的“二出二归”,回到家乡,想起当年七夕在南昌联句未联上之事,觉得读书不多,遂把借山吟馆的“吟”字删去,名为“借山馆”,从此发奋读书。

同时展出的且有《三余图》,仅画幅下写三条活泼泼的小鱼,上面大片留白,左侧题有:“诗者睡之余,画者工之余,寿者劫之余,此白石之三余也。”画极简,题亦极简,让人涵咏处极多,既有状写其从文写诗的苦辛,也有作画心得,而“寿者劫之余”更有一种沉痛与心酸,想白石翁生平,虽然运气还算不错,然而却也算历经劫难,甚至有“草间偷活”之语,1949年以后其作品或被彼时的主流政治形态加以阐释,或近年又有人评论其爱财、近官等,更是误会误读之甚。

有意味的是,《三余图》旁且有题“三余”的《白石诗草》页,前面又记有“平生三友”,对比看,尤可明白老人的寄意所在:“诗书寂寞友,草莽患难友,笔砚生死友。”

关键词 : 
齐白石  手札情思  观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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