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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家朱新建:决定快活(4)
2014-02-28
编辑 : 佚名
作者 :  三联生活周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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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克曼当时对水墨很感兴趣,但一知半解。我亲眼看了老朱画画的过程,就知道了水墨画是怎么一回事。他往桌边一站,抓笔的感觉就是潇洒。放笔、运笔...

阿克曼当时对水墨很感兴趣,但一知半解。“我亲眼看了老朱画画的过程,就知道了水墨画是怎么一回事。”他往桌边一站,抓笔的感觉就是潇洒。放笔、运笔、收笔流畅自如,一气呵成。“水墨画与油画不同,画油画时感觉不好可以暂停,之后可以继续、修改,但水墨画只有一次,这个要求是很高的。”

高强度地画了五六年,朱新建的线条稳了,笔力也显现出来。郁俊说:“黄宾虹总结的用笔的‘平圆流重变’,他都做到了。”笔力之平,笔意之圆,行笔之流,线量之重,再加一重变化。他的用墨也在变,直到某一天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,到处跟人说“我会用水了”,对墨的轻重浓淡有了控制。

朱新建真正用笔和墨将自己与传统勾连了起来。他的趣味、文气,带着古意,在李津看来,甚至是一些“腐朽”的气息。他的技术,达到了古人对水墨画的要求。他完整了自己的风格特质、精神修养。“这种修养与社会道德无关,它是画家对自我的把握。”阿克曼说。

活着

朱新建潜心笔墨的那几年,却也是李津认为他最被低估和冷落的日子。“他不靠主流,无论是水墨界的主流,还是当代艺术的主流。”水墨界的主题创作由美协主导,而在当代艺术界,“水墨不是一个角色”。

市场价值也没有显现。“那时艺术市场还没有起步,我们的画都是外国人在买。”靳卫红告诉我们,朱新建的画进入市场还要早一些,他的“美人图”出名后,就有一些港台藏家带着猎奇心来收藏。

李津记得朱新建跟他说过:艺术品就是这样,你饿的时候,拿它换一个馒头,不算便宜。你饱的时候,卖50万元一张,也不能算贵。“他认为画和钱不能绝对地对应。”他不讳言将绘画作为一种谋生工具,对上门买画的人来者不拒,几十上百张地赶画、还画债。

“他每年画的量太大了,其中百分之八十都应当烧掉。”阿克曼苛刻地说。阿克曼收他的画时会挑剔。“我说‘你这个不好’,他也不生气,笑呵呵地说‘我知道、我知道’。”他心里清楚哪些画是真正好,有这个自信。

“他有时一晚上能画出40多张,产量惊人。”郁俊曾住到朱新建家中学画,他说,“我看不到他的极限,但能感觉到,也许就在我睡觉的时候。”郁俊觉得画画跟跑步一样,都有极限,有的人到了极限就不跑了,而朱新建是“极欲主义者”,每次都会超过那个极限。他常年黑白颠倒,夜里画画,“比其他人苍老得快,50多岁时就像70岁的老者”。

2008年,55岁的朱新建病倒了。“他在重症监护室待了8天,赤条条地躺在床上,瘦得不成样,朋友们去看了都受不了。就是这种情况,他居然活过来了。”靳卫红也觉得他生命力强,了不起。他康复后刚开口说话,指着通讯本上她的名字,告诉家人要找她,见面就说:“活一条命,是一条命。”很用力,气若游丝。

靳卫红想起从前,朋友的儿子闹离婚,知道他会说话,让他去劝和。他劝完,男方决意离婚。“他原本是对生活毫不强求的,很通达,绝不是‘好死不如赖活着’。”病了一场,强烈的求生愿望却本能地跑出来,“但对他来说,不能画画也不算是活着”。右手失去知觉,他从左手从头做起。“那是他最难的时间。有一次我去看他画画说‘你这画是拼了命画出来’,他听了,呜呜地哭起来,伤心得不得了。”他画的是最简单的小花瓶、小草,笔下完全没数,靳卫红一语道出他的凄凉。

“我们不自觉地当他是一个小孩,实际上他不是,他的思维很清楚。但他确实是另一个朱新建了,因为他作为朱新建的特征都没有了。右手已经不能画画。他那么爱说话的人,不能流畅地表达,千言万语都成了‘好’、‘不行’这种单字。他爱女人,但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爱了。”

到了2010年,朱新建的左手画流畅了起来,但在李津看来,那依然无法成为一种“左手优势”。“过去,他的画很有变化,是有知觉的、娇气的,这些特点都受制于左手。”好在有他的真诚,“毛笔虽软,但画出来硬,有一种内在的力量”。李津告诉我们,他在朱新建的画里看到的是美好的力量:“有一类画家,画出来的尽是美好的东西,像我是顺着情绪走,情绪会表现在画里。但他是理念在先,把审美输入到自己的工夫里,输出的都是唯美的信息。从这个角度讲,他不像毕加索,更像马蒂斯。”

关键词 : 
书画家  当代  朱建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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